【梅羊】夏日绻
请勿上升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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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似乎是过了很久才接了起来。
“喂,梅梅啊?”羊仔似乎有点诧异,声音微微拔高了些。
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甜腻,只是声音多了些带着距离的小心翼翼。
梅梅听到自己的声音,是不带什么情绪的。
“哥哥,你要结婚了?”
“啊,是啊,”羊仔似乎笑了,“哦,不好意思啊,听说你最近挺忙的,就没有通知你。”
梅梅慢慢闭了一下眼睛。
“我不忙,我回来给哥哥做伴郎好不好?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,”梅梅的声音开始也带着笑,“哥哥的婚礼怎么能少得了我?”
羊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:“你真回来啊?我还以为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”羊仔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,“那要这么说好了,你不来我这婚礼可就不办了。”
梅梅笑了一下:“那我肯定要来啊。”
不然你这婚真结成了怎么办。
*
梅梅13岁那年暑假第一次回妈妈在乡下的老家,收获了一大群表哥表姐堂哥堂姐。
羊仔就是其中一个。
梅梅从小在城里长大,很不喜欢这个散发着泥土气味的乡村,连带着也就不喜欢这里的人,还不能表现出来,成天装一副乖巧的样子,就更烦躁。
见到的每个人都问他,多大了,成绩怎么样,梅梅烦不胜烦,觉得这群人都是复读机。
但羊仔是个例外。
那年羊仔18,当时正中二期,没事儿就叼根烟,一身的匪气,在外人面前装逼如风,回到家就被他妈敲脑袋。
羊仔1米8多的个子,在他妈面前怂得跟什么,被敲的直嚎,喊着,妈,我不抽了,我错了,别打了。
梅梅看得乐,觉得这个表哥是个活宝。
羊母说,仔啊,那是你表弟。
羊仔就看到了梅梅,微微愣了愣,随即就笑了,说弟弟啊,这么好看的弟弟。
夏天往往是村里最忙的时候,妈妈说,韬韬,去帮你叔叔婶婶干活。
梅梅没干过农活,也不想干这种又脏又累的,但他是男孩,不干就显得太娇气。
但是事都被羊仔揽过去了,理由是梅梅一读书孩子怎么能干这种活。
梅梅清闲了,没事就看羊仔。
羊仔本来挺白,太阳一晒就红彤彤的,梅梅给他送水,羊仔擦着汗,还在对他笑。
梅梅觉得这个表哥可能有点傻。
傻的很可爱。
羊仔对他好,梅梅也就理所当然跟他最亲,别的表哥表姐都是规规矩矩的叫,唯独羊仔,梅梅管他叫哥哥,还是微微拖着音,像小女生撒娇。
乡下房子小,房间也少,他们俩就睡一屋,梅梅做暑假作业,羊仔就在一边看,把梅梅看得无奈,让他去洗澡。
两个人睡一床,羊仔没睡着会枕着头跟梅梅讲这讲那,没过几分钟就睡成了猪,还直往梅梅身上扒。
梅梅被他抱的热,推都推不开,最后烦了直接上脚踹,他收着劲,羊仔也确实睡的死,始终没把人踹醒过。
羊仔会做饭,而且还做的很好吃,不亚于城里的餐馆,这让梅梅很惊讶,羊仔说这是他妈非要他学的,说男人不会做饭以后找不到老婆。谁知道羊仔这方面很有点天赋,直接练成了大厨级别。
但是羊大厨没来得及泡老婆,先给自己的小表弟献了殷勤。
一个暑假过去,羊仔晒成了小麦色,梅梅也该走了,走的那天羊仔对他笑出了一排小白牙,梅梅的伤感差点没装下去,后来在车上想起来还笑了一路。
*
之后的每年暑假,梅梅都会去乡下。
之前是被迫去的,后来每年还没开始放暑假,他就开始期待了。
很奇怪,明明他不喜欢那里,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。
那里的人也讨厌,只有一个冤大头哥哥还算好玩。
17的那个夏日,他找到了答案。
那年羊仔21,上了本地的大学,放暑假还是要被他妈支楞着干活,好不容易白回去,眼看着又要晒黑,羊仔委屈得一直在跟梅梅抱怨。
梅梅高二,暑假只有一半,还有好多作业和卷子,本来想着太忙了不来,但是一放暑假,他还是提着行李箱来了。
那天羊仔两只手上各自磨了个小血泡,挑泡的时候可刚硬了,梅梅给他上药就眼泪汪汪的抽气。
梅梅无奈,哄他去睡觉,说睡着了就不疼了。
睡觉的时候羊仔依旧不老实,不过今年房里安了空调,蹭在一起也不会很热。
可是梅梅热。
羊仔一条腿架在他腿上,动来动去的,深浅不一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就萦绕在耳边,让人禁不住烧起火来。
梅梅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,他知道自己有了反应,但是他没有动,没有慌张,甚至都没有惊讶。
是这样啊,他想。
不排斥羊仔的触碰,喜欢和他在一起,想看到他,喜欢和他睡一张床,喜欢和他呼吸缠绕在一起。
他闭着眼睛想,他该怎么办。
不是在迷茫,是在犹豫。
梅梅很早熟,知道喜欢上羊仔意味着什么。
同性恋,乱伦。
代价有点大,他必须得弄清楚,如果只是青春期的一时情动,他就不冒这个险,如果不是……
他比成年人还要成年人,很会权衡利弊。
梅梅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,老天仿佛在跟他开玩笑,素来雷打不动的羊仔,醒了。
羊仔一醒,下意识把腿往回收,刚好蹭过梅梅下身,顿时僵住。
他还有点不清醒,却已经瞪圆了眼睛,声音梦幻:“……梅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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